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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起就常常跟着姥姥姥爷在黄土地里劳作,身为半个农民,蒲晓知道农民的不易。那句‘粒粒皆辛苦’一直被她牢记在心。
粮食不能浪费。更别说这样难得的粮食。
就像能够读书一样,她要珍惜。
她知道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显得很穷酸,被看到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都是趁着别惜不注意才喝的。
问她为什么不管蓝桉注没注意到……不用她管,蓝桉一个眼神都不给她,根本不会发现!
然她不知道的是,看似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人,余光将她的小动作捕捉的一清二楚。
连续几天见蒲晓喝牛奶喝成这样……
“嗳。”
蒲晓喝光牛奶,放下杯子时听到蓝桉发出这样的语气词。
她望向蓝桉,在看到蓝桉视线是落在她身上时,确定了刚才的那声“嗳”是蓝桉在叫她。
蒲晓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不是她多期待蓝桉跟她说话,而是奇怪蓝桉怎么主动跟她说话了?
是因为她昨天的道歉么?
蓝桉将她身前的牛奶杯向蒲晓推了推。
蒲晓眨了下眼。
脑子快速反应了下,她试探性地问:“是要再倒些么?”
可她没见蓝桉喝一口啊。
但她还是站了起来,端着杯子打算进厨房,让别惜再往里面倒一些。
蓝桉呼出一口气。在蒲晓转向厨房之际,无语开口:“你喝。”
蒲晓停下:“……我喝过了。”
蓝桉棕褐色的瞳凝着她,“不爱喝?还是喝不下了?”
蒲晓摇头:“不是,这杯是你的,我的我已经喝了。”
“我喝腻了。”
蒲晓睫毛快速眨了眨,好像明白了蓝桉的意思。
她圆溜溜的眼望着蓝桉,不太好意思地问:“我真的可以再多喝一杯吗?”
不似那天晚上,这会儿蒲晓又把头发盘了起来,在脑袋顶团成了个球,加上她不知道怎么想的,头发梳的紧绷,乌黑的头发光滑到像是喷了啫喱水,苍蝇落在上面都能打滑,只有发际线处有零碎的几根毛发。
她将头发梳得太紧,眼尾都被她勒得吊了起来。原本的小鹿眼成了狐狸眼。
看上去丑爆了。
蓝桉没眼看。
她垂眸,冷“嗯”了声。可却又悄悄抬眸,去看因为一杯牛奶就喜笑颜开的人。
蒲晓捧着牛奶杯慢慢坐下。低头看了眼杯中奶,又抬头看向蓝桉,她笑着,小声:“…谢谢。”
别惜煎蛋出来,见蒲晓面前两个牛奶杯,看向蓝桉。
和蓝桉对视在一起时,她挑了下眉,眼中尽是调侃意味。
蓝桉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错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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