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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才在阳台上接电话时,得到什么好消息,也许是夫人心情好,不想拂了她的意,吴副秘书长随声附和道:“这种乌米是难得的好米,我下去检查工作时,县里领导曾用这种米饭招待过我,口感很好的。”
也是一时兴起,吴副秘书长还说这种乌米有一个生动的传说,问孟不觉知不知道。乌米的传说出在杨家村,孟不觉在那里搞了一年扶贫,吃了无数次乌米饭,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但孟不觉才不会傻到说自己知道,扫领导的兴,而是猛摇其头,表示从没听说过。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吴副秘书长那张富于个性的嘴唇,热切期待着他快些说出乌米的传说来,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因为等着听阿姨讲大灰狼的故事,连厕所都顾不得去上,哪怕憋不住将裤子尿湿,也在所不惜。
吴副秘书长咳一声,清清嗓子,说这种乌米确是杨家村将军田里所出的独一无二的特产。相传杨家祖上有位将军身怀异功,跟金兵对阵时,哪怕被砍去脑袋,身首异处,只要卫兵将脑袋再接回到脖子上,当即就能复活,继续上阵杀敌。有一次将军正与金兵杀得难解难分,另一队敌军自后面掩杀过来,将军猝不及防,脑袋被砍去。卫兵忙从地上提过脑袋,正要往脖子上接,又一拨敌军杀过来,卫兵忙着抵抗金兵,只得把将军的脑袋交给在田里收割的农民,那农民顺手将脑袋放进装谷子的箩筐里,赶忙用稻草藏好。不想等击退金兵,卫兵回来找将军的脑袋时,脑袋上的血已流尽,再也没法接回到脖子上去了。那箩放过将军脑袋的谷子已被血水染乌,可农民却舍不得倒掉,而是做种育出秧苗,种在将军牺牲的那丘田里。谁知谷子成熟后竟是乌谷,与别的田里的谷子完全不同。里面的米粒也是乌黑的,被杨家人叫做乌米。于是每年将军为国殉职的那天,杨家人都来吃乌米,以示对将军的纪念。更为奇怪的是,除了将军田,随便哪里的田都种不出这种乌谷,所以乌米数量极少,显得格外珍贵。
吴副秘书长还说,传说终归是传说,无可考据,但杨家人每每说起这个传说时,却充满对先人的虔诚,仿佛真有其事似的。外人到了杨家村,杨家人若煮这种乌米饭来招待,那自然是一种最高礼节。至于拿乌米送你,那你一定是杨家人认为最高贵最尊敬的客人了。
没想到,吴副秘书长竟然这么熟悉乌米的来历。孟不觉忙表扬领导体察民情,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过去都是领导表扬下属,也不知自何年何月何日开始,倒过来由下属表扬领导了,领导慢慢也就适应了下属的表扬。吴副秘书长对孟不觉的表扬自然非常受用,说:“过去周副市长分管市里文教卫体这块工作,我跟他去下面跑得多,也就耳濡目染,掌握了不少地方风俗民情,几乎成了半个民俗学家。”
“岂止是半个民俗学家,吴秘书长这高水平,早就达到民俗学博导级别了。”孟不觉继续表扬领导说。这才真正体会出今晚送这种乌米的妙处,如果送的是一把票子或好烟好酒,主人怕是不好兴致勃勃,跟你来研究票子或烟酒的出处和文化内涵的。有时给领导送东西,并不仅仅是送东西,而是送文化,送品位,送尊严,务必送得领导舒服,一旦领导舒服了,那么以后才有你舒服的。
吴副秘书长久经官场,知道孟不觉夫妇带着乌米往他家里跑,当然不是来进修乌米知识的,也就话锋一转,问起孟不觉的工作情况来。
孟不觉本想实话实说,道出自己目前的处境,考虑到初次拜访吴副秘书长,就在他面前大倒苦水,显得自己处世不深,弄不好就坏了印象。于是说:“在人教处做副手,工作上还过得去。”吴副秘书长说:“人教处可是单位的组织部,不是领导看准了的人,是不会安排进这样的处室的,政治前途未可限量。”孟不觉说:“吴秘书长金口玉牙,但愿不才有这么一天。只是现在局里正处于敏感时期,待在人教处,真是如履薄冰。”
吴副秘书长笑笑,说:“这倒能够理解。你们局里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不知顾局长这一劫过不过得去。”孟不觉试探性地问道:“现在不是李副局长主持工作么?什么时候明确他当局长?”吴副秘书长说:“市纪委正在调查顾局长的问题,现在还没下结论,你们局里的工作,李副局长恐怕还得继续主持下去。”
孟不觉没再往深处问,领导有什么话要告诉你,你不问他也会说,不想告诉你,你问也是问不出来的。本来也不奢望拜访领导一次,就成为领导心腹,立即解决实质性问题,这次不过投石问路,以后还得多跟领导接触,领导对你印象深了,把你视为自己的人了,也就一切都好办了。孟不觉于是见好就收,看一眼肖自然,两人同时起身,准备走人。
两位主人嘴上客气着,要客人再坐会儿,屁股却早已离开沙发,跟着站了起来。吴副秘书长还在孟不觉肩上拍拍,说:“好好干吧,年轻人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孟不觉忙点头道:“一定牢记领导的教诲。”心里却想,人在单位,干不干又不是自己说了算,领导让你干,你才有干,领导不让你干,你想干也干不上。
对孟不觉的表现,肖自然感到满意,回家路上,说:“平时看你呆头呆脑,今晚还像见过世面的,基本及格。”孟不觉说:“你这里及格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吴副秘书长那里能及格。”肖自然说:“我注意到了吴副秘书长的表情,他那里及格应该没问题。”孟不觉说:“别太乐观,吴副秘书长又不是我等浅薄之徒,城府深着呢,还能通过他的表情看出什么来?”
女人的第六感觉也许比较准确,第二天上班,郑大姐一见肖自然,就说:“我从来没听我家老吴褒贬过谁,可昨晚你们一走,他却直伸拇指,说小孟有修养,有内涵,以后肯定会有造化。”肖自然说:“那是吴秘书长错爱了,孟不觉还嫩得很呢,今后得郑大姐和吴秘书长多多点拨。”
女人都是这样,有人夸自己丈夫,比夸自己还高兴。下班回到家里,肖自然就吊住孟不觉的脖子,又亲又吻,乐滋滋地把郑大姐的话转告给他。孟不觉自然也高兴,心想吴副秘书长有这个印象,实在难得,说不定这个靠山就靠稳了。
此后夫妻俩又寻找机会,到郑大姐家去过两次,彼此之间渐渐亲切起来。孟不觉对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依然只字不提,只把心思用在如何讨吴副秘书长欢心上面。他是个聪明人,只要火候一到,吴副秘书长自然会关心过问他的事的。
六
市纪委就顾局长的案子调查了三个月,也没调查出什么名堂,倒是那位在顾局长背后放箭的区委书记一下子栽了。原来那位书记把持区政多年,人财物大权集于一身,什么都自己一张嘴说了算,人人惧他三分,敢怒而不敢言。听说他要到市里来做副市长,一些积怨于心的干部便开始在背后搜集整理他的情况,只等他离区那天,往外举报上访。这事不知怎么被那位书记知道了,他拍案而起,动用公检法司,进行全力追查。那些干部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来个先下手为强,兵分数路,提前行动,告到上面有关部门。还捅到了媒体上,有关记者当即潜入区里,顺藤摸瓜,将书记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发了内参。上面领导立即批示下来,对那书记展开调查,很快掌握大量证据,拘捕了书记。
照理那位书记出了事,顾局长又没查出问题,副市长人选已非他莫属。然而官场就是官场,顾局长没查出问题,却并不能说明他真的没问题,纪委一时还不好给他下结论。纪委不下结论,上面也就不好确定顾局长的副市长人选。更有意思的是,这么一折腾,谁也弄不清楚顾局长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其间他又被停了好几个月的职,再让他做这个局长,上面面子上过不去,下面群众面前也不好交代,最后只得将他调往市政协,做了某委主任,继续保持原来的行政级别,算是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也没冤枉一个好人。
顾局长走了,李副局长应该扶正了,上面却迟迟没有下正式任命文件,只市政府周副市长以检查工作的名义,到局里来主持开了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算是明确了李副局长局里工作主持人的身份。周副市长下来时,仅吴副秘书长陪着,连组织部门都没出面,明眼人一看便明白,明确李副局长主持局里工作,只是工作需要,还不完全是组织需要,虽然李副局长朝思暮想的是组织需要,而不仅仅是工作需要。
局里这次中层以上干部会议,李副局长没发话,人教处便没有通知孟不觉。那几天孟不觉往局里跑得少,也就不知道要召开这个会议,而且吴副秘书长会陪同周副市长到局里来。原来孟不觉在忙杨小竹读书的事。为了给她免些费用,他多次去找程校长,那家伙却总是找借口推托。想起前次程校长那副殷勤样,如今态度忽然发生变化,说话嘴里像含了狗屎似的,孟不觉就气不打一处出,给了他一记老拳。
杨小竹是她父亲杨村长陪着到城里来的。头天杨村长就给孟不觉打了电话,把坐车进城的时间告诉了他。父女俩初次到城里来,孟不觉怕他们人生地不熟,不好找人,特意跑到车站去接他们。
夕阳西下时分,父女俩坐的车才进了城。孟不觉将他们带出车站后,打了部的士,直接往家里赶。本来孟不觉打算找个便宜点的招待所,将父女俩安顿下来,第二天再带他们到财经学校去,肖自然却执意要请客人上家里来,孟不觉也是妻命不可违,只得遵照执行。住家虽然麻烦,究竟比住店客气。他知道肖自然的想法,她是感念杨村长那袋乌米的好处,想报答报答父女俩。
开门入户,提早下班回家的肖自然已做好晚饭。杨村长也不用孟不觉介绍,对肖自然说:“这就是处长娘子了。”肖自然觉得有趣,还是乡下人说话文明,说:“谁是他的娘子?我姓肖,杨村长叫我小肖好了。”杨村长说:“那怎么能叫小肖呢?我这不是要大不敬了?”肖自然说:“你年龄比我大,叫我小肖,名正言顺。”杨村长说:“那也不能叫小肖。我比孟处长痴长几岁,就叫你老弟嫂吧。”肖自然笑道:“杨村长礼数就是多。那就老弟嫂吧。”
说话间,肖自然手上并没闲着,端菜取酒,然后请客人上桌。
见桌上七碗八碟的,杨村长搓着双手,说:“我是要住到店里去的,孟处长一定要带我们上家里来,太麻烦老弟嫂了。”肖自然连连说:“应该的,应该的,不觉在你家里一待就是一年,还不知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呢。”杨村长说:“那哪是给我们添麻烦,那是孟处长实践三个代表的伟大思想,带领我们脱贫致富奔小康。”肖自然说:“杨村长挺有理论水平的嘛,跟政府保持统一口径。”杨村长说:“还不是孟处长教导有方?”肖自然瞅孟不觉一眼,说:“我还以为孟大处长真是下去扶贫,原来到村里做博导去了,搞理论脱离实际。”孟不觉懒得跟他们贫嘴,只招呼客人夹菜。
饭后,又说了些闲话,夫妻俩安排客人歇息。家里也就两室一厅,杨小竹跟肖自然睡主卧室,让杨村长睡儿子房间,再将杂屋腾出些空间,孟不觉和儿子到里面去打地铺。杨村长甚是过意不去,争着要去睡杂屋,孟不觉不让,将杨村长往儿子房里推,说:“让你睡杂屋,那还不叫你住店子好了?”杨村长还要坚持,说:“我身上有虱子,留在侄儿床上,怎么是好?”孟不觉笑道:“要留就多留几只,账多不愁,虱多不痒。而且可以增强身体抵抗能力,我小时候就是虱子咬大的,今天才这么健壮。”
说得杨村长哈哈大笑,说:“如今只有孟处长这样的好领导,跟我们贫下中农还有共同语言。好好好,我坚决服从领导安排。”
一夜无话。第二天孟不觉带着父女俩上了财经学校。先找到程校长,他还是那么客气地笑着,叫来那次见过的学生处朱处长,要他带杨小竹去办理有关手续。父女俩贴着朱处长的屁股去了学生处,孟不觉又踱回校长室,说:“程校长,还得向你汇报两句,刚才那父女俩,是我扶贫时的老房东。既然要扶贫,说明那地方还不富裕,经济困难。我的意思,你能不能适当减免些学杂费?”
程校长笑望着孟不觉,说:“孟处,真是不巧,这事还不是太好操作。我也不瞒你当领导的,过去为了拉生源,我们直接跑到下面中学招生,班主任老师给我们介绍一个学生,给八百到一千元的介绍费。今年生源丰富,物价局出台的学杂费标准又比往年有所下降,我们也就取消了介绍费,不然不用你开口,我们也会主动给你介绍费的。”
这话让孟不觉很不舒服。那次见面,姓程的口口声声学校生源短缺,孟不觉推荐学生,是看得起他们,不想现在生源突然不短缺了,像是孟不觉送学生送得很不应该似的。而且听那口气,似乎是孟不觉贪小便宜,想自己拿介绍费。
孟不觉心头火气正往上冲的时候,程校长又笑着开了口:“不过孟处不是别人,是我们的直接领导,我会酌情处理的。这样吧,你先让姓杨的学生按标准交齐学杂费,以后我们几位校领导开个碰头会商量商量,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屁大的事也要开校领导碰头会,该不是程校长的托词吧?可你还不怎么好发作,人家这可是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不搞一言堂。孟不觉只得说:“那我什么时候再来找你?”程校长说:“学生人校完毕之后吧。”
有朱处长的引导,杨小竹的入学手续很快办妥。孟不觉一心要给杨村长免几个钱,今天没免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摸摸身上,昨天上午领的工资还放在口袋里没交肖自然,于是拿出一千元,递给杨小竹,说:“程校长给你减免了一千元。”
杨村长挡住孟不觉,说:“程校长又不是会计出纳,怎么减免?拿他自己的钱来减免?”孟不觉说:“我上次来找他时就说好了的,今天程校长先就把钱准备在身上了。”
“那我去程校长那里问问。”杨村长还是半信半疑,掉头要往回走。孟不觉扯住他,说:“正是开学之际,程校长忙得晕头转向的,你就别去添乱了。我跟你实说吧,这所学校是我们局里的下属学校,直接归我们人教处管理,我这个副处长上了门,这点小事不给我处理好,下次他怎么好到局里去找我?”
杨村长这才信了孟不觉,从他手上接过那一千元,放进女儿手上,说:“小竹,为你读书的事,孟叔叔操了多大的心,费了多大的神,你瞧见了吧?你在学校不好好读书,看你怎么对得起孟叔叔和肖阿姨。”
家里太忙,杨村长当天赶了回去。送走杨村长,孟不觉回到家里,只听阳台上的洗衣机轰隆隆响着,原来肖自然正在拆洗被褥。孟不觉说:“你真是无事找事,几天前才洗过的被褥,怎么今天又洗起来了?”肖自然说:“你昨晚没听杨村长说,他身上有虱子?”孟不觉说:“人家是开玩笑的。你还看不出来,父女俩穿戴得那么整洁,身上会有虱子吗?现在农村条件稍好的人家也非常讲究了,杨村长的老婆甚至比你还爱干净,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肖自然说:“即使这样,洗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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