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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难了（第2页）

武珝对着李世勣行了一礼，“珝曾经在每年暑假时回家，和家父讨论过一些学校里常用的数字和字母，如今看着这本子上的东西觉得有些眼熟，李大人不妨请在学校里学习过的师兄师姐们来看看，或许会有所收获。”

李世勣点了点头，回了一礼，“若是勣有所收获，那回长安之后定要多谢太子殿下和玄萌法师，把这个露脸的机会交给了我。”

武珝听着这话，突然掩唇一笑，“珝把这本子交给李大人有两个原因，其一呢是因为李大人是个可信之人，这第二呢……李大人可愿猜猜？”

李世勣总觉得接下来有什么不想听的内容，但是还是坦率地摇了摇头，“还请姑娘告知。”

“玄萌法师说了，他和太子殿下这次出啦，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去长安呢！”武珝说完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本子要是被她带回长安，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玄萌了。到时候她估计还得想办法把本子交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趟的名誉校长长孙皇后的手里了。

那些个国公夫人，她真的不确定她们家里会不会和荆州豪强们有所牵扯，尤其像是教她们做生意的那位家里是清河崔氏的程咬金夫人。

哎，要不是今年李秀宁带兵在外，其实交给一个月来一次的礼仪课老师李秀宁最好了。现在这本子带回去，就只有看长孙皇后来慈恩学堂的频率了，实在是太不保险了，不如直接交给李世勣。反正玄萌法师也说了，李世勣是可信之人。

武珝交代完了这一切，施施然提起裙角屈了屈腿，和李世勣告别之后，利落地走上马车回长安了。留下了李世勣一个人面对着，太子殿下带着玄萌法师离家出走归期未定的消息。

关键不是知道这个消息，而是李世勣发现，知道这个消息的他，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李世民……

告诉一个亲爹，他亲儿子跟着别人离家出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那亲爹不暴怒都不可能。即将面对李世民暴怒的李世勣，暗自庆幸他派了人跟着李承乾去查探荆州周围的土地农业化的可能性，只要他发一封信，应该是能够知道李承乾所在地的。

李世勣摇了摇手里的本子，思考着过几日要如何迎接伪装成太子的楚齐和辩机的时候，才能假装自己没发现真太子提前落跑这事儿。

反正无论如何，这‘假太子’真钦差一路人，他必须要完完整整地带回长安城才行啊。

在李世勣的信上自然是没说这么多的，就算他想说，他也写不下。怕是要放十只鸽子，才能表达他完整的心路历程。

李世勣的信里主要就是说了，手上多了一个账本，他需要在江陵城再待上一段时日，看看是不是那群之前被打压的豪强们有什么特别的打算。信的尾端，李世勣顺便遥远地祝福下太子殿下围湖造田大成功。

盯着围湖造田这四个字，玄萌终于想起来到底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

八百里洞庭湖是怎么变得只剩下三百里的？云梦泽是怎么没了的？

准确来说，洞庭湖的面积减少不能完全怪责于人类的活动。毕竟在秦汉的时候，江汉平原就因为长江和汉水带来的泥沙不断沉积，演变成了汉江三角洲，到了魏晋南北朝的时候，那周长大概是450公里的湖泊群就已经减少了一半了。

等到初唐这个时候，就已经解体成为了星罗棋布的小湖群。等到北魏郦道元写的《水注经》的时候，那大名鼎鼎的云梦泽就已经主体被压缩在华容县以东的地方，而且是以沼泽地区为主了。

这也是为什么曹操败走华容道的时候，道路那么泥泞难走的原因，哪里原先可是云梦泽啊。

等玄萌想起来这是，和李承乾探讨湖泊减少影响环境的时候，李承乾先是给玄萌科普了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成了云梦泽如今的状况，然后才开始和他讨论起来，现阶段还有没有必要围湖造田，用人类的行为加剧这种环境的变化。

李承乾持正方观点，觉得即使现在主粮作物的种类增加，也不能让人民丰衣足食，必须要加大弄点范围，至于环境的影响，对于现在不是着急的事情。

玄萌持反方观点，觉得不能让环境问题成为发展的代价，不能够先发展先污染后治理，这会给后世带来太大的治理负担。

玄萌觉得他都让小浣娘带来了那么多的农作物种类了，红薯、土豆的产量那么大，对土壤的需求也比较低，完全可以扩大种植面积，解决饥饿问题。同时，他还会想办法找寻和培养更优良的稻米种类，提高产量。坚决不能造成这种洞庭湖消失的不可逆的环境问题！

李承乾只是掏出了一份数据，告诉玄萌这几年大唐面对的粮食问题，人口的增长率和粮食的增长率，让玄萌了解，在饥饿问题无法解决的这个年代，谈环保是多么的艰难。

玄萌是既无奈又委屈，又蹲到墙角去种蘑菇了。

李承乾走到玄萌身边，戳了戳玄萌的假发套，玄萌头都不抬，扭了扭身子，背对着李承乾。

他倒不是生李承乾的气，只是玄萌觉得这个矛盾没有办法解决，他恨不得回到几天前把提出围田的自己一棒子打晕。不过这也无法解决问题，即使玄萌能阻止这一次，他也没有办法阻止长江的继续冲刷，让汉江三角洲继续扩大的同时湖泊逐渐消失。

“小法师以为我最近在做什么？当然是调查研究，如何利用周围的长江汉水，更好的去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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