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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第3页）

医生摘下口罩，看上去有些疲惫，

“杨诺家属是吗？杨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这几天的费用单一会会给你们送过去的。对了，留下一个人，有些情况需要说明一下。”

杨诺爸爸围上去：“诶，诶您说。”

医生的表情有些沉重：“杨诺以前是不是，有些时候，各种表现，不太正常？”

杨诺爸爸：“她妈妈精神有点问题，脑子一会行一会不行的，杨诺随了她妈，大毛病没有，就是有时候爱自言自语，骂过她几次以后就没这毛病了。”

医生：“现在怀疑，这孩子有幻想症。检查结果发现某分支脑神经有问题，但是不严重，她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了，你们要时刻照看她，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晚上，杨诺的床旁边只有一张陪护椅，杨诺妈妈把陪护椅上铺好衣服，有些怯怯的喊后面的男人，

“孩子他爸，我都弄好了，你快来睡吧。”

然后自然而然的睡在了地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除了杨诺，所有的好吃好喝好用，首先是杨诺她爸，杨诺她爸不稀罕了，才轮得到她，她从未觉得不公，也从来不会去反抗，甚至从未有过平等的意识。她的心智只有十岁。

男人的鼾声如雷，一直响到了护士来查房，

“杨诺家属？快醒醒，你女儿昨晚怎么样？”

杨诺爸爸迷迷糊糊：“嗯？哦，还行吧。”

护士抱怨：“你这当家长的，咋不盯着孩子，一个人精力受不了，那就倒班啊，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孩子醒了及时叫我们哈，我们就在护士站。”

杨诺爸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踢了一脚地上的女人，

“起来，睡得和死猪一样。”

女人慌忙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你要吃啥，我给你买去。”

杨诺爸爸再次瘫回了躺椅上，掏出手机玩起来，指挥着，

“老子要吃包子，哎，纯肉的，再来一碗羊杂汤，要大碗的。”

杨诺妈妈：“挺……挺贵的，孩子身体虚，以后还需要………”

杨诺爸爸一脚踢在女人的膝盖上，女人吃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说那么多干嘛，你想饿死老子，你吃我的穿我的，我拼命赚那两个钱，咋的，吃都不让吃？”

画面一转，杨诺爸爸正在病床边的桌子上大快朵颐，霹雳噗喽作响，吃的差不多了，抹抹嘴上的油，把没吃完的半块包子皮扔进捞干净了羊杂的半碗清汤里，

“老子吃饱了，你把剩下这些打扰了。”

女人咬着带有肉渣的包子皮，喝着混合着男人烟臭味的汤，心满意足。她已经吃了四五年玉米面红薯土豆大白菜了，这点荤腥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开心。杨诺醒过来，她会更开心。

上午十点左右，杨诺绑着留置针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杨诺妈妈立刻兴奋的冲过去，激动的语无伦次，

“诺诺，诺诺你醒了，好点了么？？”

杨诺爸爸烦躁的嚷着：“吵什么吵什么，醒了就醒了，叫医生去。”

杨诺妈妈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医生和护士迅速赶了过来，

“杨诺？你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么？”

杨诺期期艾艾的吐出了几个字节，却始终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医生叹了口气，

“唉，杨诺家属，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这次车祸损害到了她的大脑皮层，尤其是控制说话的区域，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而且，以目前本院的医疗水平，没有治愈可能，建议你们转院治疗，去更高水平的医院看看。”

杨诺爸爸：“嗯嗯，那也得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再说吧。”

医生：“别的地方问题不大，两三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个说话，只能看是否有奇迹发生了，就算是好的医院去治，投入的钱也会很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极有可能钱花出去了，最终的效果并不好。”

送走了医生和护士，杨诺爸爸并没有任何悲痛伤心的情绪。他盘算着，说不了话了，那就是，学校肯定也不会收了，退学多好啊，不用出学费了，前一阵子老李家的傻儿子正愁找不上媳妇，这不是现成的，啧啧啧，杨诺这丫头长的像她妈，水灵灵的小脸蛋虽然没她室友好看，但是也算秀气，老李家可就这么一个傻儿子，彩礼还能少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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