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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公寓已经过了十一点。
那颂喝了酒,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他仰靠沙发里,两条腿搭在茶几边缘,边撕扯自己的衣服边道:“一起洗澡。”
柯桦站在餐桌旁,闻言往沙发那边瞄了一眼。他从背包里翻出那颂的药,又去倒了一杯温水。回到沙发旁,他把盛着白色、黄色药片的瓶盖里递到那颂嘴边。“先把药吃了。”
那颂片头躲开,蒙着水雾的眼睛执着地盯着他,仿佛他不答应就不吃药。柯桦不说话,那颂又问:“洗不洗?”
柯桦把杯子递到自己嘴边灌下半杯水,放下水杯,他捏住那颂下巴掰开,接着把药片倒进那颂嘴里,紧接倾身堵住了那颂的嘴。
那颂在被冒犯的震惊中把药咽了。半杯水只咽了一半,剩下的水从嘴角溢出,洇湿了衬衫。他胡乱拉扯衬衫,扣子绷得到处都是,溢出的水从脖颈处向胸口蜿蜒。
那颂一边回应他,一边揉搓他,柯桦顿时来了感觉,后背窜起一阵阵酥麻感。
“我看你不是想洗澡,是想发、骚。”
那颂得意地笑起来,酒气混着水汽扑在他脸上。柯桦拽开捏着后颈的手,垂着眼睫不甚威严地警告道:“你最好安静洗澡,别搞事。”
那颂心道,进了浴室脱都脱了你还管老子搞不搞事。他面上点头应下,手臂勾着柯桦肩站起来坐进轮椅里。
衬衫半脱半挂地搭在胳膊上,这样子还好意思点头,柯桦推着人往浴室走,垂眸扫一眼,在心里叹气。
自从受伤后,给那颂洗澡、擦洗、换衣服变成了他每天必受的折磨。每每被那颂撩拨得狠了,实在忍不住了他便把人狠狠收拾一顿。等燥欲平息醒过神来,又后悔在那颂养病的时候闹过头。可他最是受不了那颂任性又蛮横的纠缠和撩拨。那颂也必然知道他的弱点在哪,每次都答应他不闹,可每次都闹得仿佛要就地干、他十回八回似的。
石膏被防水袋裹住,封口处再用保鲜膜封住。柯桦蹲在轮椅前做准备工作。全都整理好抬头就见眼前撑了个帐篷。他伸手弹了一下。与此同时那颂打开了淋浴器。
瀑布花洒兜头浇下来。
水浇在脸上头上,柯桦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撸到后面。一只手拖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湿热的吻落下,柯桦一边回应,一边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那颂从低头变成仰头,始终霸道地捏着他的下巴,一只手抓着他西裤裤兜边缘猛地把他往前一拽。
最近类似的行为发生得过于频繁,柯桦立刻清醒过来。他攥住那颂手腕把手从下巴上扯下来。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那颂的另一只手已经拉开拉链钻了进去。
那颂迫不及待倾身向前,张开嘴迎上去。
柯桦整个身体都在跟他的理智对抗——他的大脑告诉身体“不,你不想!”,身体却十分霸道地回应“老子想!”,并立刻给出了反应。
柯桦抓住那颂的头发,迫使那颂仰头看他。
那颂张嘴放开他,舔着嘴仰望着他。“松开!”他不耐烦极了,仿佛饿了三百年才吃第一口就被打断了,恨不能一口咬断柯桦。可即便如此急不可耐也没有推开柯桦抓住他的手。
柯桦眼珠滚烫,仿佛火山喷出的熔岩全都积在了眼底。他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抬手勾断那颂嘴角与他勾连的晶莹细丝。
他道貌岸然地想,这样也好,他并非不想要,他一直都想要那颂。只是每每浅尝辄止让他深夜里的梦越来越疯狂,恐怕等到那颂拆石膏痊愈的那天,他可能先把自己憋疯了。
“说话不算话,后果自负。”他道。
发根不再有拉扯感,那颂高高撩着眼皮仰望着他,慢慢在他的注视里一点点张这嘴向前。
从浴室出来,往卧室走的时候柯桦突然反应过来,没有床。
那颂显然也才想起来家里没床这件事。柯桦果断转身推着人往沙发那边走。
那颂往沙发上趴的时候,感觉柯桦的手指还在里面。骂骂咧咧道:“柯大树你哪来的自信?”
柯桦正给小舅发信息,慎重起见他要问问小舅,那颂这种情况他到底能不能做。他正隐晦地描述他箭在弦上,小舅正直白地告诉他别太激烈。讨论正激烈,冷不丁听见那颂喊他,柯桦回头瞅那颂,手伸向他的屁股。
“怎么了?”所有步骤他倒背如流,应该不会错啊。
那颂如临大敌,躲开他的手,指着他的手指喊:“别碰我!你他妈摸哪了没点逼数吗!”他点点柯桦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别让我再看见它们三个!”
柯桦忍不住笑起来。
“这种时候你玩手机!你还是人吗!”那颂回手揉屁股,“我怎么感觉里面……你是不是放什么在……”
“放什么?”柯桦再次收到小舅的回信,确定无碍放下手机俯身压过去,“刚才没放,现在要放了。”
“你哪来的自信有三根手指粗?!”那颂伸出三根手指戳到柯桦眼前,“来来来比比!”
柯桦知道那颂做准备工作做得浑身不舒服,于是低头轻吻他后颈,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感觉手心下的皮肤微微战栗才道:“有没有那么粗,你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是打石膏,轮得着你……”
“轮不着。”柯桦道,“也得轮。”
“说话算话能死吗!”
“是谁天天食言的?”柯桦钩住他膝盖搭在沙发边上,又拉过他的手让他自己摸摸。“有没有,量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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