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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花娘娘说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雀子了”的时候,这种寒意同样是由心底、灵魂中升起来的,不是从外面来的。
燕子将这句话憋在心里。
“那你说——”
猫儿又扭头看向他:“这里的冷气和火神那个山上的火哪个厉害?”
“我、我不知道。”
“你猜猜。”
“先生之前说过,此地的寒气灵韵不亚于火焰山上的火焰灵韵,想来二者是差不多的。”燕子停顿了下,“不过在差不多的情况下,水浇熄火总比火烧干水要更容易一些。”
说着顿了一下,飞快补充:“当然也只是说火烧干水要更难一点,不是不行,如果火更厉害,就像三花娘娘在火法上的高深造诣一样,那么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将水烧干的。”
“三花娘娘觉得你说得对。”
“而且不能这么比较。”燕子说道,“这里的寒冰灵韵蕴养了亿万年,十分难得,炎阳真君也是天纵奇才,上古大能,也不容易。这两样其实都已经是世间绝顶了,没有比较的意义。若是非要比较,也要看天时地利,火神若是来到这里,很难烧干神湖冰川,神湖冰川的寒冰灵韵要是被搬到炎热的戈壁深处的火焰山中,也很难浇熄火焰山的火。”
“唔……”
猫儿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十分认可,就好像这些道理是自己想出来的一样。
只是这只燕子说话好像道士。
多半是从道士那里学的。
只是自己怎么就学不像呢……
猫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随即便是漫长的等待。
寒冷,枯燥。
猫儿趴在雪地上,四肢都被冻僵,冻得刺痛了,只能偶尔起来走走,在雪地上绕着圈圈的跑,时不时抬头伸长脖子朝寒气中看一眼,时不时转头和这木讷的燕子说几句话,然后又趴下来,枯燥的等时间从身边慢吞吞走过。
直到太阳逐渐西沉。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的云散开了一些,神山再次在他们面前显出了真容。
以这个角度仰望上去,神山真是高大如神灵,山尖如戟,直刺苍穹,哪怕是日落时分神山投下的阴影,也足以覆盖一片广袤的土地,一只猫儿在它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让猫难以想象,自己今天就曾到了那巨大神山如戟一样的山顶上去。
渐渐地,地上已经晒不到太阳了。
光与暗在高大圣洁的神山身上留下了一条分明的线,这条线也逐渐上移,同时颜色逐渐往金黄色转变。
等到这条线移到神山半山腰时,阳光已经彻底成了黄金色,神山上的积雪完美的反射着光,也呈现出金黄色,变成了很大一块金子。
还是燕子提醒的她。
于是三花猫高高仰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座变成了金子做的山,却没有注意到,前方神湖冰川中的寒气再度汹涌起来,道人从中走出。
等到她听到脚步声,反应过来,低头看去时,道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三花娘娘久等了。”
“你终于出来了!”
“三花娘娘在看日照金山吗?”
“三花娘娘在看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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